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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景泰九年大总结,君臣无时不在斗(1.6万)

第291章 景泰九年大总结,君臣无时不在斗(1.6万) (第1/2页)

钦封陈友、寇深的圣旨,跋山涉水,抵达肃州。
  
  肃州张灯结彩过新年。
  
  收复哈密,缴获颇丰,寇深下令,让甘肃兵卒过年,吃三天肉馅饺子。
  
  这可是破天荒第一遭,每年过年能吃饱粥饭、面条,就已经是天恩浩荡了。
  
  今年吃肉,肉馅饺子管饱!
  
  陈友驻扎在肃州,除夕当天,他还在军帐里商讨战局,担心满速儿除夕夜侵袭肃州。
  
  这种可能性很大,根据消息,满速儿正在哈密国内,寻找明军痕迹。
  
  毕竟在明军手上吃了这么大的亏。
  
  这回也学明军,跑来袭扰肃州,也把大明百姓给杀光了,看看陈友怎么他们的皇帝交代!
  
  正要巡逻各城门时,中枢的圣旨传来。
  
  钦封他为沙州伯。
  
  区区伯爵,难以满足陈友的胃口,陈友想鲸吞吐鲁番,并侵占亦力把里,将东察合台汗国全部吞并,荣封国公之位!
  
  但是,在伯爵铁券上,却烙印着四个字,哈密之功,特封。
  
  这小小的细节,让陈友十分感动,对着紫禁城三拜九叩。
  
  和钦封圣旨一道的,是来自皇宫的烧烤。
  
  陈友吃完,觉得烧烤风味适合当地呀,当地耕牧结合,盛产肉食,若在这里开家烧烤食肆,必然火爆西北。
  
  可惜,他问了太监的秘料,太监说产生辛辣味的有两个,一个是辣椒面,一个是胡椒粉。
  
  得,当我没问。
  
  辣椒,正在培植当中,尚未全国推广。
  
  胡椒粉,那东西价比黄金,权贵人家才吃得起,百姓哪里吃得上呀,倒是孜然、芝麻价格偏低,但也非普通百姓人家吃得起的。
  
  出宫传除夕宴的太监,可个个有口福的,驻扎在外的将军、督抚,都没有家眷,一个人又吃不了,太监们肯定能吃到,还有赏钱。
  
  广西,朱雀关。
  
  方瑛一为移民,二统筹安南北部。
  
  陶成已经尽收安南北部所有城池,区域要重新划分。
  
  泸江以东,划分进入广西。
  
  泸江以西,则划入云南,以河内为平行线,河内以北,由广西、云南分割。
  
  河内往南,则要设置交趾省。
  
  广西并不过春节,那些土人过自己的节日,今年方瑛和全军一起过除夕。
  
  圣旨,从中枢而来。
  
  晋封方瑛为南和侯,陶成为汤州伯,授薛瑄太子少保,授夏埙正四品赞治尹,授边永从五品奉训大夫、潘本愚正六品承直郎,杨屿、白全、廖庄等皆有晋升。
  
  方瑛正在组织全军一起过年。
  
  他亲自写春联,写福字,全军煮饺子,过除夕。
  
  广西兵也没过过春节,第一次过,自然要热闹起来,年味十足。
  
  圣旨来时,天已经擦黑了,正煮饺子呢。
  
  晋升侯爵了呀,方瑛双目氤氲。
  
  而陶成也被封爵了,汤州,是方瑛控制的安南地,陶成以汤州为基,扫除安南北部,以此战功封爵,名正言顺。
  
  太监拿出四个大食盒,分为肉、素菜、凉菜、酒四个大食盒,因为广西天气炎热,所以全程用冰保持鲜度(硝石制冰)。
  
  太监点炉子开烤,聚拢在大营里的都是广西军军将,一个个眼睛直勾勾的。
  
  方瑛先谢恩后,吃了一串。
  
  其余的赐给下属。
  
  军将一个个都香迷糊了,烤肉大家都吃过,但肉不膻不臭的烤肉,真的没吃过。
  
  尤其这辣味,太对广西人胃口了!
  
  眼看着一串串肉串都被吃光了,太监一口没捞着,虽然方瑛给留了一串,但太监最是记仇,回来后,没少给方瑛上眼药。
  
  而在新南直隶。
  
  封赏圣旨传来,加授胡濙正一品右柱国,授张凤、王竑太子少傅,封杨信为建昌伯、欧信为平乐伯,赐任礼一世世券,金忠、王诚都有恩赏。
  
  各种赏赐,都是京中的稀奇玩意儿,皇帝大手一挥,出手阔绰。
  
  太监爱财,皇帝就送给金忠和王诚两家罐头厂,都在南直隶,日进斗金。
  
  同时,赐下除夕宴。
  
  最激动的是杨信和欧信,杨信荡清江西土匪,战功丝毫不低,却晚于李震封爵。
  
  欧信更是以一己之力,荡平广西,又在南直隶清剿士绅,立下战功,封爵在所难免。
  
  景泰九年,中枢赐下很多爵位。
  
  但都没有世券,世券要全靠战功争取。
  
  这是皇帝担心赐下爵位太多,后世之君无法制衡,留下个尾巴,世券不可轻赐。
  
  以此,就会出现流爵和世爵两种分法。
  
  流爵就是一世而终,世爵才是最宝贵的。
  
  皇帝制衡人心,手段层出不穷。
  
  而在胡濙的新府邸内,张凤和王竑都有点着急。
  
  胡濙来到南直隶一个多月了,却一个人不杀,什么事都不做,反倒是南直隶安静。
  
  “两位,除夕夜又来老朽家中蹭吃蹭喝了?”胡濙笑道。
  
  “老太傅,您倒是跟我们交个实底呀。”张凤心中焦急,圣旨来的时候,他担心是皇帝贬斥他的圣旨。
  
  胡濙正在煮茶,让侍奉的人退下。
  
  幽幽道:“两位都是绝顶聪明人,怎么这会儿糊涂了呢?”
  
  张凤一愣,听这意思,胡濙不打算清算士绅呀?那皇帝那边怎么交代过去呀?
  
  “子仪,这当官呀,在中枢当官是一个当法,在京师当官是一个当法,在地方又是一个当法。”
  
  胡濙给他俩倒茶:“而在南京,又是另外一个当法。”
  
  这话把张凤绕迷糊了。
  
  三种当法,他懂。
  
  可第四种,是什么意思?
  
  “咱们是谁的人?”胡濙抬头看了眼张凤。
  
  “陛下的人。”张凤脱口而出。
  
  胡濙却笑而不语。
  
  “我们是士绅的人。”王竑开口。
  
  从任礼被皇帝一道圣旨,骂回凤阳,两股势力争权夺利,戛然而止。
  
  如今张凤和王竑关系重新修复。
  
  “子仪,你没有公度看得透彻。”
  
  胡濙吃了不少肉,不好克化,慢悠悠道:“老夫在问你,在中枢,你该对士绅什么态度?”
  
  “口诛笔伐,恨不得杀之!”王竑回答。
  
  胡濙笑着颔首:“在京师,伱该如何做?”
  
  “杀,杀光为止!”
  
  没错,这就是在京师的为官之道。
  
  “可在地方呢?”胡濙又问。
  
  王竑斟酌道:“一手杀,一手抚,我们虽是官,为朝堂效力,但毕竟出自士绅。”
  
  “孺子可教也!”
  
  胡濙笑道。
  
  张凤也琢磨明白了,是呀,没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为什么真要和士绅撕破脸呢?
  
  “可老太傅,在这南京当官,又和那三地有什么两样?”张凤问。
  
  胡濙笑眯眯道:“这也是京师,也是地方,你说该如何?”
  
  一手杀,一手抚,还得做给皇帝看!
  
  张凤站起来,恭敬行弟子礼:“多亏了老太傅点拨,否则在下犹如陀螺般瞎转。”
  
  王竑却问:“老太傅您来南京,也没杀人呀。”
  
  “哈哈哈!”
  
  胡濙抚须大笑:“老夫真没杀吗?”
  
  欧信、杨信、李震正在打仗,这不就是在杀吗?
  
  大笔一挥,杀的是谁,中枢能查吗?
  
  “子仪、公度。”
  
  胡濙转瞬肃然:“咱们是为陛下效力,自然也得为陛下考虑,有些事,可为,可不为。”
  
  言下之意,是皇帝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啥也不懂。
  
  咱们敷衍他便是。
  
  到了地方,按照自己想的来做,回去糊弄他一番即可。
  
  这是在保护陛下。
  
  王竑眸中闪过担忧,皇帝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公度,你觉得陛下是想杀呢?还是不想杀呢?”胡濙笑着喝茶。
  
  中枢可一直没下旨催呀。
  
  也许,陛下是不想杀的?
  
  可不杀,符合皇帝利益吗?
  
  王竑看不透,看不透这是胡濙糊弄皇帝,还是皇帝故意而为,反正胡濙这只老狐狸,藏的太深了,皇帝都被他骗了。
  
  皇帝以为的忠臣,只是他以为的罢了。
  
  腊月二十九,武英殿上。
  
  武英殿几乎已经闲置了,以前是太宗皇帝诏见大臣的地方。
  
  朱祁钰坐在御座之上。
  
  “诸卿,景泰九年马上就过去了,过得是真快呀。”
  
  朱祁钰脸上带着笑:“今年,国朝做了很多事呀!样样都可以彪炳史册,震古烁今!”
  
  “先说开疆拓土。”
  
  “王越、蒋琬、毛忠、李侃、杨守陈等人收复朝鲜,泼天大功,虽还未功成,但朝鲜已成大明盘中之肉,逃不掉的。”
  
  “朝鲜建省,我大明多了一省。”
  
  “在南面,方瑛、陶成、夏埙收复交趾北部,朕已经责令纳入广西、云南了。”
  
  “朕相信在景泰十年,方瑛就能拿下安南,重收交趾!”
  
  “在西面,陈友、寇深吞并哈密,兵临吐鲁番,打得东察合台汗国措手不及,向东察合台昭示着大明的武功!”
  
  “哈密并入甘肃,甘肃版图彻底形成!”
  
  “在北面,和林已经成了国朝的跑马地,所有牧民,向大明臣服!”
  
  “这是朕的功劳,更是诸位之功!”
  
  京师的重臣,都云聚于武英殿。
  
  有了去年的前车之鉴,都知道今天是皇帝封赏群臣的日子。
  
  就这一个月,传出去多少封赏的圣旨?封出去多少个爵位?多少个文勋、武勋,赐下多少金银财宝?
  
  这是皇帝赐给所有有功之臣的新年礼物,是最好的嘉奖。
  
  “皆赖陛下洪福!”朝臣叩拜。
  
  “平身。”
  
  “再说治理之功!”
  
  “朱英、项忠是山东,荡平山东贼寇、妥善安置流民,山东大治!”
  
  “金忠、马瑾、杨信、朱仪在江西,荡平反贼、贼寇,移民、析产、重新分地,妥善安置,江西大治!”
  
  “李贤、商辂在辽宁,安置流民,治理地方,大治辽宁!”
  
  “方瑛、薛瑄、薛远、侯臣、朱永在两广,桂粤两省移入几十万汉民,两广大治。”
  
  “寇深在甘肃,原杰在宁夏,俞山、俞纲在山西,皆得大治!”
  
  “今年真的是硕果累累。”
  
  “李秉、王恕、吕原治理热河,热河经过一年半的建设,已经初具规模,根据李秉、吕原上的奏疏,预计景泰十一年,热河全省竣工,并已新编练三万骑兵,热河骑兵数超过五万。”
  
  “原杰在宁夏,整个河套历经两年,军事防御已经构建完成,城池预计在景泰十年,建造完毕,并组建了五万骑兵,可上战场的高达两万五千人。”
  
  “朕对各地督抚,都非常满意。”
  
  “今年大肆移民,安置流民,人数超过千万人,各地皆没闹出大乱子,这就是大功!”
  
  “所以,朕该赐爵位的赐爵位,赐世券的赐世券,赐文勋武勋的赐勋位,赐财宝的赐财宝,”
  
  “你们的功劳,朕都看在眼里!”
  
  “地方官员有大功,中枢官员也有大功。”
  
  “你们都是朕的左膀右臂!”
  
  “朕一刻都离不开你们啊。”
  
  被皇帝这么夸赞,大家还有点受不了呢。
  
  不过,景泰九年,真的是从大明建立以来,变化最大的一年。
  
  “今年朝堂没收多少税赋,也是百姓最轻松的一年,朕虽不在民间,但能感受到民间的喜悦,朕与有荣焉。”
  
  朱祁钰道:“明年,朕决定朝堂进一步蠲免税赋……”
  
  可是,话没说完。
  
  耿九畴就跪在地上:“陛下,请容许微臣打断您。”
  
  “耿卿何事?”朱祁钰皱眉。
  
  耿九畴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说话,会扫了皇帝的兴致。
  
  但不得不说。
  
  “陛下,微臣有几句话就说,还请陛下免微臣死罪!”
  
  朱祁钰微微皱眉,让他说。
  
  “天下臣民皆知陛下爱民之心。”
  
  “可是,在洪武朝,就没有钱粮宽裕的时候吗?永乐朝、宣德朝,就没有粮仓堆积如山的时候吗?”
  
  “请问陛下,朝堂为何没有蠲免税赋呢?”
  
  朱祁钰微微一愣:“耿卿有话不妨直言。”
  
  兴致被搅了,换做谁都不开心。
  
  “陛下,您不收容易,但想再收就难了!”
  
  这话才说透了人心!
  
  你年年收税,百姓年年骂,但年年缴。
  
  可今年不收了,明年再收,百姓就不是骂了,而是直接造反了!
  
  人不能对好,狗不能喂饱。
  
  这才是人心!
  
  皇帝想当然的四处减税、蠲免,以为是爱民之举,可现在朝中财政宽裕,可等到财政紧张的时候呢?
  
  再行收税,就等于逼着百姓造反!
  
  大明苟延残喘拖了二百多年,靠的就是这种收税制度。
  
  可皇帝却把太祖皇帝最得意之笔,延续国祚的根源,自己给挖了。
  
  这话只有耿九畴敢说。
  
  大家都心知肚明,问题是皇帝嘴快呀,动不动就减税,当初为了化土为汉,蠲免税赋没有问题,遇到灾情蠲免税赋也没有问题。
  
  可是,皇帝现在动不动就蠲免税赋,再免下去,等十年后,就一粒米都收不上来了。
  
  “陛下,耿尚书所言甚是,请陛下谨慎。”姚夔跪在地上。
  
  彭时、岳正也跪在地上:“请陛下收回成命!”
  
  “微臣知道陛下爱民之心,但请陛下为国朝考虑,请陛下收回成命!”王复跪在地上。
  
  朝臣陆陆续续全都跪在地上。
  
  连于谦、孙原贞也跪在了地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干了什么荒唐事。
  
  殊不知皇帝要免税,朝臣不同意,你们不该山呼万岁吗?画风不对呀。
  
  “诸卿,如果朕说,朕减了就不打算再收了,你们信吗?”朱祁钰小声道。
  
  难道他不知道,今年不收,明年就收不上来了的道理吗?
  
  可是,他非要这样做。
  
  不是为了邀买人心,而是用农业倒推工业化发展。
  
  把大明逼入绝境,能不想办法吗?南宋为什么富庶,刘汉为什么富庶?不就是逼得没辙,不得不发展商业吗?
  
  这是兵行险着,但朱祁钰有信心,只要攻占了倭国,银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再说农业税。
  
  看看现代社会,还收农业税吗?不止不收,还给农补,非常害怕百姓不种地。
  
  商品社会和农业社会本身就是一对矛盾。
  
  古代封建社会,一直在打压商业,就是担心吃不饱肚子。
  
  现代社会为什么不打压了呢?
  
  因为机械化,土地上用不了这么多人了,必须得把人送去工业流水线,但又得吃饭呀,所以给补贴鼓励百姓种地。
  
  朱祁钰在大力发展商业呀,经商赚的钱肯定比百姓刨地赚得多,所以百姓更愿意去经商,做小生意。
  
  皇帝就免税,把百姓栓在地里。
  
  想从小农经济,平稳过渡到商品经济,有一个必然的过程,就是原始积累。
  
  原始积累,除了中国外,全靠血腥抢夺。
  
  他也是想,通过农业倒推工业化的进程。
  
  当然了,重要是他有底气。
  
  他知道海外有多少银山,大明又有能力开采这些银山,他有了足够的钱做底气,为什么不强推商品经济快速到来呢?
  
  商品经济来了,才会推动工业革命。
  
  还有一点,他可以靠大量奴隶,为大明种地,这是大英路线了。
  
  “陛下,您这是要干什么呀?”耿九畴瞠目结舌。
  
  “都起来,听朕慢慢说。”
  
  朱祁钰从御座上走下来:“朕近来在读元史,大元靠商业,就足够支撑财政。”
  
  见耿九畴反驳,朱祁钰微微下压手:“朕确实想效仿,但很清楚一点,大明不是大元,效仿不了的。”
  
  “年前叶盛上了奏章,奏章里说,在渤泥国,有一处银山,遍地是银子啊。”
  
  “朕在想一件事,如果朕把银山搬回大明,大明就不缺钱了呀,朕收农业税干什么呢?”
  
  “耿九畴,你是户部尚书,你给朕算笔账,大明财政银约一千万两,朕派人去银山,搬一千万两回来,你说说,哪个容易?”
  
  耿九畴觉得这里不对劲,但说不上来。
  
  姚夔却道:“陛下,只有钱没有物,只会导致银子不值钱呀。”
  
  朱祁钰发现姚夔不好忽悠呀。
  
  还懂劳动和价值的关系呢。
  
  “姚卿,中枢只是没收税而已,但百姓却在劳作呀,他们生产出来的就是东西呀,朕可以用这个钱去买他们生产的东西呀。”
  
  “这、这是谬论呀。”姚夔却说不出名词来。
  
  “姚夔,朕再问你呀,大明管着六千万人口,用这六千万人供养着大明朝廷。”
  
  “朕去外面抓一千万奴隶,让他们夜以继日地给朕工作。”
  
  “不用一千万,就找五百万奴隶。”
  
  “玩命用他们,姚夔你给朕算算,是他们给朕出产的东西多呢,还是六千万百姓出的东西多呢?”
  
  朱祁钰笑眯眯问。
  
  姚夔摊摊手:“陛下呀,咱们是天朝上国呀,岂能总欺负下国野民呢!”
  
  “你也说了,他们是下国野民,那给朕劳作,是不是天经地义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臣莫非王臣,这六千万人是朕的子民,那五百万是不是朕的子民。”
  
  “姚夔,你告诉朕!朕说的对不对?”
  
  朱祁钰又歪楼了!
  
  关键朝臣被说得哑口无言。
  
  从法理来说,天下百姓,别管哪国的,只要喘气儿的,都是朱祁钰的子民,他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没毛病。
  
  百姓只是纳税,奴隶玩命干啥也不要,当然奴隶赚钱呀。
  
  姚夔摆明了说不过皇帝:“陛下,老臣请丘濬入宫!”
  
  “哈哈哈!”
  
  朱祁钰大笑:“邢国公,您说说,朕说对不对?”
  
  于谦拱手不语。
  
  “所以呀,耿卿,眼睛不必放在那点农业税上,朕看不上那点小钱。”
  
  朱祁钰道:“朕喜欢去把搬银山回来,制作几百亿枚银币,花个几百年也花不完。”
  
  “陛下,您就算有钱,哪来的粮食呀?”耿九畴又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朱祁钰哈哈大笑:“朕花钱去买!难道民间会不卖给朕吗?”
  
  朝臣都不懂经济,跟皇帝说的都不在一个频率上。
  
  “还请陛下切莫直接放开免税之策,要一点点来,循序渐进,最好在五十年内,彻底免税。”
  
  耿九畴只能拖,回去就学,非得把皇帝辩倒。
  
  让皇帝不许免税。
  
  大明发生了很有趣的一幕。
  
  以前是百官把民生疾苦挂在嘴边,现在百官求着皇帝别免税了,再免下去大明就没了。
  
  “依耿卿的。”
  
  朱祁钰也不犟嘴,反正他心血来潮就免税,让朝臣干瞪眼。
  
  “方才诸卿没让朕把话说完。”
  
  “农业税蠲免,商税就要增加呀。”
  
  “年后列出个单子,把农税该纳的钱,转移到商税头上,之前下旨免的税,按照年限算,到了年限,立刻开收。”
  
  朝臣一听,微微松了口气。
  
  要是皇帝彻底不收税了,那才是脑袋坏了呢。
  
  “陛下圣明!”
  
  何时百官求着皇帝收税了呢?
  
  百官竟觉得有些羞耻。
  
  朱祁钰大笑:“来人,呈上来!”
  
  太监呈着一个托盘进来,红布罩着。
  
  “方才被打断了。”
  
  朱祁钰走下御座,亲手揭开红布,是三个巨型卷轴。
  
  “打开来!”
  
  一个太监将卷轴竖立,另一个太监徐徐打开,一张布局奇怪的地图,展现在百官面前。
  
  这是彩色的大明地图!
  
  用现代涂鸦地图的方式,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字也是横字,区域划分却非常清晰,轮廓明确。
  
  “这、这是?”朝臣都被花花绿绿的地图看呆了。
  
  朱祁钰平时看的地图也是黑白的!
  
  还都是竖字,看得朱祁钰头晕眼花,幸好地图够大,否则他眼睛都得看瞎了。
  
  这回用上彩色涂鸦的方式,用现代方式画地图。
  
  舒服多了。
  
  落款处,写着景泰九年,恩赐大功者……
  
  名字留白。
  
  “诸卿且看,这是大明地图!”
  
  朝鲜、交趾、哈密,赫然在其中!
  
  很显然,皇帝早就估计好了,所以派针工局,早早就绣上了。
  
  其实不是,这是后加的。
  
  地图变大了而已,难不倒宫中手艺精湛的绣工。
  
  于谦靠得近,发现金色的地带,是用黄金丝绣的,银色的是银丝,这样一幅地图,价值千金。
  
  “这三幅地图,朕要赐给今年,功劳最大的三个人!”
  
  朱祁钰声音传来:“这第一幅,朕要赐给王越!”
  
  “王越鲸吞朝鲜,功标青史,丰功伟绩,景泰九年,第一大大功,朕以为当属王越!”
  
  朝臣对王越获得第一幅地图,颇有微词。
  
  王越并未完全囊括朝鲜,如今朝鲜还在战争,还有变数,此时赐下怕谁有反复呀,届时岂不打了皇帝的脸?
  
  问题是,不满也得憋着。
  
  这是赏赐,总不能朝臣亲自上场,和皇帝讨价还价吧?脸总是要的。
  
  “这第二幅,朕要赐给朱英。”
  
  “山东在朱英两年治下,已然成为桃园之地,乐土之省,朱英功不可没。”
  
  “所以,这幅地图,赐给朱英!”
  
  朱祁钰要把朱英当做品牌一样树立起来,让天下督抚去学他。
  
  朕不管民间如何,朕就要看到政绩。
  
  “第三幅地图,朕要赐给金忠。”
  
  “别看金忠是太监,但犁平江西,功大莫焉,中枢能顺利银币改革,金忠是首功。”
  
  “虽是内侍,但该赏赐的就是要赏赐!”
  
  “这第三幅地图,赐给金忠!”
  
  这一幅地图,是最没有争议的。
  
  因为金忠给中枢弄来了两亿多银子呀,如今又去南直隶搞钱了,这样一位财神爷,得捧着点。
  
  如今这三人都不在京中。
  
  加绣名字后,全部赐到他们家中,并下圣旨,告诉他们本人。
  
  “去年朕给文臣赐了玉雕,今年的玉雕,和去年的不一样,朕以玉米为形状,命人雕刻成的玉雕。”
  
  “呈上来!”
  
  太监呈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三个玉米形状的精致玉雕。
  
  玉雕上有一行小字:景泰九年,于朝有大功之文官。
  
  “其实,今年该赐下玉雕的文官很多,如热河的李秉、王恕,宁夏的原杰,甘肃的寇深,宣镇的王来、龚永吉、轩輗,辽宁的李贤,朝鲜的程信、罗绮,山东的朱英、项忠,江南的张凤,江西的马瑾,两湖的年富、韩雍,两广的薛瑄、薛远,交趾的夏埙、边永、潘本愚,贵州的李匡,都有资格!”
  
  朱祁钰说出这些名字,都是今年立下大功的。
  
  “这是地方的,中枢的诸位,耿卿、白卿、姚卿、王卿等等,全都有资格竞争这三个名额。”
  
  “朕都想锻造五十个玉雕了。”
  
  “诸卿今年做的,朕看在眼里,甚是满意。”
  
  “但既然立下了规矩,就要遵循规矩,从诸多名臣中,遴选出三位,今年功劳最大的。”
  
  朝臣心里有点紧张,但总感觉跟自己关系不大呀。
  
  竞争压力太大了。
  
  今年做出功绩的官员实在太多了。
  
  “这第一尊玉雕,朕要赐给今年苦劳最大的白圭!”
  
  白圭哽咽要哭。
  
  去年本该属于他的,却赐给了耿九畴。
  
  今年终于轮到他了。
  
  他跪伏在地,双手高捧。
  
  皇帝双手将玉雕,放在他手掌心。
  
  “白卿,礼部的担子重呀,你要为朝堂继续担起来。”朱祁钰拍拍他的肩膀。
  
  玉雕是玉米形状的,一颗颗玉米粒,整齐错落排序,雕工精湛,最重要的是价值。
  
  上面写着,景泰九年,文臣中功劳第一。
  
  名字没有,还要等御赐之后,雕工添上。
  
  这些东西,哪怕有一天抄家灭族,这东西也不会被收回的,这才是能传万世的东西。
  
  “这第二尊,要赐给寇深!”
  
  “寇深治理甘肃、宁夏,颇有功绩,又随军吞并哈密,功劳之大,朕认为功德无量!”
  
  文臣互相不服气,寇深是借着地势的光,哈密那么弱,换谁去,都能平定的。
  
  朱祁钰则道:“第三尊,则要赐给……”
  
  白圭和寇深,他很早就想好了。
  
  但第三尊,却有两个人选,项忠和程信。
  
  程信策划朝鲜夺门之变,是收复朝鲜的第二大功。
  
  项忠,是辅佐朱英大治山东的功臣,同时又在率兵在海上清扫倭寇,关键此人精通水战、骑战、步战,是个全才,以后还要大用呢,应当收买。
  
  “赐给程信!”
  
  “程信出使朝鲜近两年,影响朝鲜局势,为女真兵入朝提供机会,又策划夺门之变,为大明收复朝鲜,创造机会。”
  
  “其人之功,当得起这第三尊玉雕!”
  
  朱祁钰还有一层想法,他要拉拢迎复派。
  
  如今迎复派在地方抬头,比如徐珵、程信、罗绮、丰庆、薛远、廖庄等人,都曾是朱祁镇的党羽。
  
  如今都被重用了。
  
  所以,他需要告诉迎复派,朕胸襟宽广,不拘一格用人才。
  
  为了做正事,他极力制造宽松的政治环境,隐藏自己的阴鸷心思,为了理想而让步。
  
  索性就一步让到底。
  
  让天下人看看,朕朱祁钰是有容人之量的。
  
  朝臣对这个人选都感到惊异,转瞬明白了皇帝的深意,这是要拉拢迎复派了。
  
  皇帝再用迎复派,也在告诉其他臣子,朕只要能力,不问其他。
  
  甚至告诉天下臣子,只要你有能力,朕就会启用你,无论你曾经做过什么。
  
  很多朝臣倍感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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