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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0:恶果

470:恶果 (第1/2页)

“外面什么情况!”
  
  士兵从帐外而入,神色惊惶地道:“南面大军逼近!来势汹汹!兵分两路,正形成包抄之势向大营两侧围攻!”
  
  “大军?哪里来的大军!”
  
  胡说八道!
  
  晋家军分明已经退守到向北百里之地了。
  
  “……全是不一样的装束,手里拿着蓝缨银枪,着黑锁子甲!”那士兵描述着,已忍不住战栗起来,“他们说是西陵来的龙虎卫!”
  
  “什么!”
  
  黑袍人面色大变。
  
  但凡对军事稍有了解的人必然都听说过西陵国的龙虎营,西陵国国人本就在高大的体格上普遍占有先天的优势,更何况能被编入龙虎营的士兵个个都是精锐之师,骁勇善战!也正是因为西陵有着易守难攻的地形和龙虎营的威慑,这么多年以来才无邻国敢肆意进犯!
  
  黑袍人震惊了片刻之后,陡然醒悟了过来。
  
  原来西陵王借给晋然的兵符竟是龙虎营的兵符!
  
  晋然竟然从未提起过!
  
  不,不对……
  
  这么大一支军队入境,耳目灵通的韩呈机怎会事先未有得到消息?
  
  他怎么可能没得到消息!
  
  黑袍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一阵明灭闪烁之后,狰狞的面目忽然变得惨白。
  
  他再次步出军帐,举目向主帅营望去之时,只见已是同方才截然不一样的情形!
  
  护帐的守卫们已是溃不成军。
  
  后方却迟迟不见有士兵前来救援接应!
  
  黑袍人几乎是身形不稳地环顾了一番四周的情形。
  
  偌大的军营中,可抵抗之人竟已寥寥无几!
  
  “韩呈机……你这个卑鄙小人!”他战栗着声音痛骂道。紧紧咬着牙关。
  
  远处传来一阵强有力的浑浑马蹄声响。
  
  “不降者格杀勿论——”
  
  策马而来的年轻男子口气冷冽,轮廓感分明的深岸五官冷峻非常,软甲银盔,身后的披风被风扬起鼓动着,恍若从天而降的战神。
  
  南面滚滚大军已至,迟迟未等到后援的韩家守营军们个个神色惊骇。
  
  他们仍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更不愿就这样做个不明不白的刀下冤魂!
  
  四下众人纷纷缴械投降。
  
  晋起翻身下马,大步朝着灯火依然通亮的主帅营走去。
  
  豁然抬手扯开帐帘。
  
  高高的营帐内两座一人高的烛台中燃着火油,因帐帘忽然被撩开,夜风灌入,火苗一阵颤抖。
  
  长几上的沙地图旁。一套木鱼石茶具泛着冷冷寒光。
  
  帐中空无一人!
  
  紧跟过来的宋元驹气的咬了牙。
  
  “他娘的。姓韩的果然跟我们玩了空城计!”宋元驹沉声对身后的副将吩咐道:“严加看守,不可让任何人趁乱逃离此地!”
  
  就知道这么容易攻下来,只留了一个空壳子,主力尽数不在营中。便定是有鬼!
  
  晋起望着空荡荡的帐内。目光陡然一寒。‘呲——”地一声重重地扯下了手中厚重的帐帘。
  
  ……
  
  凉州行辕内,江浪急的简直要发疯了。
  
  江樱出事之后,他到底还是知道了她身上的病情。
  
  正月十五之前的期限。距今只剩下了六七日!
  
  可昨夜夜袭,早早安排驻守在此的龙虎营一兵一卒都没用得上,几乎是不攻自破的韩家军营根本只剩下了一座空壳子!
  
  韩呈机带着他妹妹彻底没了踪迹!
  
  “三千俘兵,竟无一人知道他的去向!”江浪将拳头重重地砸在了堂中的雕花木柱上,“说什么要求退兵,不过只是障眼法罢了!刻意迷惑我们的判断,拖延时间!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打算这么轻易地把阿樱交出来!”
  
  他就从未见过如此不按常理出牌之人!
  
  竟白白舍下得之不易的凉州城,和三千将士的性命,倏然弃局而走,真不知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越急越乱,越乱越急,尤其是遇上了如此难以揣测的对手。
  
  江浪坐在那里,片刻也安静不下来。
  
  石青见状忍不住劝道:“应王子稍安勿躁,韩呈机虽然心思叵测,可他既是要用姑娘来作交换,想必便不会伤到姑娘的。”
  
  江浪闻言只紧紧抿起了唇,没有回应。
  
  石青嘴上这样劝着他,自己心中却是没底。
  
  韩呈机的行事,总是能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仿佛全天下在他眼中,都不过是供他游戏的筹码而已,他想要什么,必定不择手段,而他想要抛下什么,似乎也不需要半点理由。
  
  石青最怕的是……韩呈机或许,从一开始都不是真的打算要用江樱来交换什么……
  
  现在只盼着主子能从那个‘死而复生’之人口中探听到些许线索了……
  
  但他私认为,机会并不大。
  
  归根结底,那也不过只是被韩呈机利用了一场的弃子罢了。
  
  ……
  
  行辕后院的一间柴房里,门外两侧分列两排侍卫严加看守着。
  
  处理完了一概棘手后续的晋起带着宋元驹走了过来。
  
  侍卫们连忙肃容行礼。
  
  “将门打开。”宋元驹皱着眉头道。
  
  自昨夜吃了一遭空城计后,他的眉头便没有打开过。
  
  侍卫应了声是,取出钥匙将紧锁的房门打开。
  
  门外的阳光瞬时钻入了原本光线阴暗的柴房内。
  
  双脚被铁链牢牢禁锢住,窝在一堆旧柴前、整个人都为黑色长袍遮掩笼罩住的人下意识地将头往里侧偏了偏,躲开了迎面投来的刺眼阳光。
  
  光线忽明忽暗的一阵交错。有人迎着光走了进来。
  
  他听得一阵脚步声在朝着自己靠近。
  
  门被人从外面重新合上之际,他方才缓缓转过了头来,抬眼仰视着已来至他面前的人。
  
  他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同寒风中的松柏。
  
  黑袍人冷冷地逼视着他,满布着烧伤的一张脸全然辨不出原有的样貌。
  
  完全称得上是面目全非。
  
  望着这样一张可怖甚至令人不适的脸,晋起的目光始终不曾有过变动。
  
  “你来干什么!要杀要剐,尽管动手!”黑袍人出声沙哑而阴诡,面目随着说话动作的牵动越发显得狰狞起来。
  
  晋起只是望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视良久,他方才开了口。
  
  “二叔。好久不见了。”
  
  黑袍人闻言面容惊变。
  
  “你早就知道是我了!”他忽然哈哈笑了两声。龇牙咧嘴般的神情看着晋起,道:“没想到我还活着吧!是不是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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