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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生明月 第八十六章 一酒一剑一春秋

第一卷 生明月 第八十六章 一酒一剑一春秋 (第2/2页)

接或是躲,只有这两种。
  
  但这两种选择可绝对是都不好选。
  
  严卫楚在迎福小镇内曾给过和尚和姜茗两个选择。
  
  到最后他自己也明白给出那两个选择只是在为难那两个小辈罢了。
  
  所以那时候他把选择变成了一个。
  
  而如今亦是如此。
  
  虽然此次他的身份调转成了选择方,但这并不妨碍他依旧把这一掌给自己的两个选择变成一个。
  
  选择只有一个,那便不用再去选。
  
  只能去接。
  
  严卫楚不能出手,所以他没有出手。
  
  他只是左手拿着酒葫芦轻微往前送了一下。
  
  若他手中拿着的不是酒葫芦,而是一只酒碗的话看起来就像是两位老朋友相互碰杯一样。
  
  枯手与酒壶相接,最先出现变化的不是枯手和酒壶本身。
  
  而是黄单脚下的地面。
  
  看似简单的交手却是两位上三境大修行者灵气与灵气之间的碰撞。
  
  甚至连月光照射到二人身上都开始变的有些扭曲。
  
  青石板地面伴随着难听刺耳的声音开始节节破碎,瞬间龟裂碎了一片,满目疮痍。
  
  虽然地板碎的没有什么规律可循,却也是守着那条绝对的界限。
  
  严卫楚向前送出的那只酒葫芦便是那条界限,酒葫芦一侧没有丝毫变化。
  
  地板裂缝从黄单脚下如毒蛇一般向前蔓延却始终也无法冲破那条线。
  
  界限就是界限,不可被逾越。
  
  就算你是御灵司司正又是一位上三境的大修行者,只要到了这条界限面前,那一切都必须终止。
  
  无法前进,又不能后退,毒蛇开始不甘的向着二人两侧奋力冲去。
  
  两边墙壁上经年积累着的灰尘一扫而光,显得格外干净。
  
  可干净也只是一瞬,红砖瓦墙上面已经是出现了一丝细小的裂缝,微不可察却深入墙壁内侧。
  
  初始只有一丝,而后两面墙壁瞬间被那一丝丝细小裂缝所布满。
  
  依旧是那么细,那么小,只是变得多了起来才容易被人看到。
  
  可也只是在墙壁而已,严卫楚脚下地面依旧如新,看不出任何痕迹。
  
  而后才是那只酒葫芦的变化。
  
  葫芦顶部的顶塞以肉眼可见,双耳能闻的状态开始嗡嗡震动。
  
  似乎里面早已被什么东西填满将溢一般,不会是酒气,亦不会是蒸汽。
  
  而是杀气!
  
  二人在交手之前众人都在猜测黄单会用上何种招式来面对严卫楚。
  
  直到现在这一掌才给了众人答案。
  
  那就是杀招。
  
  每个国家的御灵司的司正都保留着一块遮羞布,为脸面。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门派得有,但是用途不大。
  
  正如今天一般,城内的一些散修和其他不归朝廷所属的组织在国家需要之时全靠御灵司方能去召集,这就是得有。
  
  用途不大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
  
  即便如此众人还是表面上给他们留足了面子。
  
  御灵司三十余人离去是黄单最后的退让,可严卫楚不光是不给面子,还踩踏了他的尊严。
  
  遮羞布被揭开,那就不只是今日事了,还牵扯到了他这数十年来的忍耐和自我欺骗。
  
  所以他的第一招就是杀招。
  
  在这种状态下那枚顶塞没有坚持上太久,砰的一声向上冲去!
  
  由于绳子捆绑的缘故才没有追逐那枚已经发黄飞高的落叶。
  
  杀气溢了出来。
  
  黄单紧咬牙关,见着酒壶的状态才开始艰难的挤出了一丝微笑。
  
  在二人交手之前黄单便在思考严卫楚的实力如何。
  
  与其思考不如直接去做。
  
  所以他出了这一掌,可严卫楚面对这一掌时的反应让他震惊。
  
  直到现在看见那只顶塞的状态才明白也不过如此。
  
  黄单现在似乎已经看到那只酒葫芦的内壁应是支离破碎,只是被严卫楚握在手中才得以艰难维持罢了。
  
  果然十年时间已足够毁了那位曾经楚国第一剑客。
  
  严卫楚依旧面无表情,他只是保持着酒葫芦向前送的姿势,对于二人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
  
  顶塞被绳子捆住无法脱离追逐而去。
  
  顶塞没有,可有些东西却愿意去追逐。
  
  比如说,酒。
  
  葫芦里的酒已被严卫楚喝完,但这个概念绝对是模糊的。
  
  因为葫芦内壁上始终都会残留上一些,除非是把葫芦剖开晾干,否则绝对不可能被喝完。
  
  葫芦内壁残留的酒渍汇聚蓄积成了一滴,受到冲击猛然向上而去。
  
  一滴酒水带着强烈的杀意向着天空刺去!
  
  酒是严卫楚的,杀意却是来自黄单。
  
  那滴酒水在月光中微明透亮,如一缕剑芒由大地直刺苍穹!
  
  一高一矮两位男子身体微蹲下沉,额头上不由开始渗出了一层冷汗,甚至双脚过于用力的缘故连他们自己都未曾发现一颗石子被踩在脚下已经碾碎化作了齑粉。
  
  二人呆呆不可言语。
  
  对面的一间院子里,手握长枪的军官将领瞬间站起身来,长枪向前呈守护姿态。
  
  他感到自己的那身盔甲好像更加冷了一些,膝盖紧紧绷直,肩膀也格外用力。
  
  而那位中年妇人则是匆忙向额头上摸去,却又微微摇头艰难停下了手中这种下意识的动作。
  
  比起其他人的反应来说,严卫楚的反应要更加小上一些。
  
  严卫楚只是慢慢抬起头来,看着那滴直刺苍穹的酒水忽然感到有些怀念。
  
  一滴酒水,好似一剑。
  
  他知道黄单刺不出来这一剑,而他不能出剑。
  
  所以那缕剑芒只是一闪而逝,还是那滴酒水。
  
  在周围感受这场战斗的众人随之慢慢放松了下来,向着额头拭去,手中都残留着了一层细密汗珠。
  
  酒水没有了杀气,也没有了剑意,却显得更加明亮清澈。
  
  准确命中已经飞的很高的那枚发黄枯叶。
  
  这枚枯叶的状态众人无需去感受,因为他们可以直接看到。
  
  若是前一刻那滴酒水刺中落叶,恐会直接贯穿而过。
  
  可现在只是如素手抚过轻轻贴附了上去而已。
  
  半空中那枚已被风干的枯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转绿,开始饱满。
  
  它比其他还未生出的树叶要更早上一些迎来了自己的春天。
  
  时间上像是过去了很久,可这一切都发生的极快。
  
  从开始到现在也就是黄单向前出了一掌,严卫楚递了一下酒葫芦而已。
  
  在这极短的时间内,那枚落叶似乎在索罗巷内经过了由枯萎到新生这漫长的岁月。
  
  迎春酒一滴,未出的一剑。
  
  一酒一剑,好似一个春秋。
  
  经过迎春酒的浸润,那枚重新变绿的嫩叶散发着福酒的香气,重量开始重新增加。
  
  欢快鼓舞的从二人头顶半空而落。
  
  黄单见着这片落叶的状态眉头紧皱,向后收掌。
  
  严卫楚将酒壶重新挎到腰间,而后轻轻接住那枚嫩叶放到口中细细品嚼。
  
  这是他壶中最后一滴酒。
  
  最后的反而是最好的,正如他刚才见到那未出的一剑,脸上神情颇有满足。
  
  本以为这世界不曾善待过自己,可自从在那座迎福小镇迎来了自己的福气后,春天似乎已经向他敞开了怀抱。
  
  正如现在,想喝酒之时偏偏还有最后一滴能留在自己口中,那便已经足够了。
  
  自己曾经所苦苦追求的只用追求便够了,又何须再多加上苦苦二字,不过是在无病呻吟强行说愁罢了。
  
  那样的自己是迎不来福气的。
  
  最后一滴迎春酒脱离嫩叶残留在口中,此酒不光有福的味道,还有那枚嫩叶所夹杂着的生命气息。
  
  这种感觉很好,这个世界也很美。
  
  只是之前他那双凹陷无神的老眼看不到而已。
  
  虽然他只是位半百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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