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哥哥快死了 (第2/2页)
“我知道,就是知道,才不敢让他们知道的。”江长远胳膊肘撑在床上,吃力地抬高身子,伸长了手要来牵江长兮的手,话里带着几分软,“好妹妹,就是知你心好,才敢让你知道的,你莫罚他,让我心里内疚,咳咳……”
江长兮避开他的手,赌气的不给他牵,可听他咳嗽,那声音听起来就不对,她就又心软了,靠上前扶他躺下,“快别说话了,手伸来我瞧瞧。”
江长远依言躺下,手心朝上,将脉门露出给她。
一搭上江长远的脉,江长兮就被那紊乱虚浮的脉象给吓到了,“你……”
江长兮心中惊骇,喊来秀檀将她的针包取来,忙活了半天才将他体内汹涌的伤势压制住。
又马不停蹄地磨墨铺纸写药方,让庆荣回去倚芳阁抓药熬药,折腾了大半宿,江长远的呼吸才渐渐有力了些,胸口也没那么疼了。
他张口想跟江长兮多说两句话,但江长兮脸色极不好,不想搭理他。江长远只好讪讪地闭嘴,最后才撑不住地睡了过去。
江长言人小,夜都这么深了,他本该在熟睡中的。可母亲刚刚被关进祠堂里,他不知道母亲做错了什么,才更加提心吊胆,心有惶惶。又亲眼看兄长伤重病倒,姐姐的脸色也不太好,一惊再惊,吓得都不敢合眼睡觉。
江长兮就抱他在怀里哄着,他才紧紧揪着姐姐的衣襟睡过去。睡得也不是特别安稳,长而密的睫毛微微颤着,随便一个声响都能惊醒。
这可愁坏了秀檀,总不能让姑娘抱着小公子一晚上吧。
“姑娘。”秀檀这一声跟含在喉咙里出不来似的,带着郁闷和不喜,指了指门口,“不回倚芳阁吗?”
江长兮想了想,“什么时辰了?”
江长远受不得风,门窗都关着,江长兮看不见天色。
秀檀出去了一趟回来,“寅时末了。”
那便是快破晓了,天都要亮了。
“先不回去了。”江长兮压低了声音,让秀檀靠前来一点,“让人盯着些侯爷出门的时辰,让人避开他去给世子请个假。”
秀檀看了软塌上闭目沉睡的江长远一眼,暗中撇了撇嘴,乖巧地应话:“是,姑娘。”
又过了一个时辰,正是辰时,江长远幽幽醒来,察觉到身边有人,侧头一看,才晓得是江长言。
他正缩在他身边睡着,小小的一团,格外乖巧可爱。
江长远抬头想拍他脑袋,又怕惊醒了他,只隔着空气做了做样子,心却温暖如冬日的阳光,嘴角勾起舒心的笑来。
“吱呀”。
房门被推开,江长兮端了一碗青菜粥来,旁边一只碗倒满黑乎乎的药,滚滚热气升腾起难言的苦涩味道,江长远觉得他还能再晕一次。
可能是那药味实在太销魂了,江长言鼻子灵敏着呢,一熏就醒了。
他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哥哥醒了没有,一眼见他醒了,不敢相信地揉揉眼再看,哥哥还是醒的。
江长言惊呼一声,扑向哥哥。
“嘶……”
“阿言别……”
江长远没有防备,被江长言扑了个正着,江长兮也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将江长言拉开,给哥哥查看伤势。
还好江长远是运功强行逼出招蜂引而反噬的内伤,被这么一扑疼是有的,对伤势影响倒是不大。
江长兮松了口气,指尖在江长言的额前一弹,“阿言,哥哥生病了,你可不许没轻没重的,知道吗?”
江长言听江长远那一声痛呼就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要像昨晚那样子晕倒了,心里怕怕的,自觉做错了事的耷拉着脑袋,“对不起……”
江长远捂着胸口,笑骂一句,“臭小子,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
“好了,阿言去前面洗漱用早膳吧,姐姐有话跟哥哥说。”
江长言撇撇嘴,有些不情愿。
江长远大概能猜到江长兮想问什么,拍拍江长言的脑袋,“要听姐姐的话。”
江长言没法,只好一脸委屈地走了。
书房的门被一并带上,屋里只剩下江长兮兄妹俩,江长兮微抬下巴,朝旁边的粥碗示意了一下。
江长远能感觉到妹妹此时不怎么愉快的心情,乖乖听话地端起青菜粥就吃。
直到一碗粥见底,江长兮又看了药碗一眼,江长远:“……”
心里是十分抗拒的,行动上却很乖巧,江长远捏着鼻子将药灌进肚子里,令人作呕的苦涩滋味真是……
没给江长远消化的时间,江长兮开门见山,“哥哥昨日去过柳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