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听说南襄王吃了弹劾 (第2/2页)
地腐蛊饲养困难,解毒方法虽然日长且繁杂,可除了药引金林草,其他草药不过是些简单易得的寻常之物。这养蛊之人一不曾毁去金林草,二此番中蛊得病的都些升斗小民,利益牵扯不大。没有利益可得,岂不是徒劳无功?
江长兮不相信有人愿意花费五六年心力去做徒劳无功之事。饲养地腐蛊之人,只怕另有所图。
只是不知道,他之所图,是个人私怨,还是江山社稷了。
外头的风波渐渐平息,确定了怪病不会传人后,江长远早早就赶庆荣回江长兮身边了。
庆荣见江长兮一直忙着,早膳也没用,便从厨房带了一碟点心过来给她,刚推开书房的门,就瞧见江长兮趴在书案上。
庆荣原以为她是累了睡会——近来姑娘房里的灯时常彻夜不熄,劝了也没用。
岂料她刚靠近喊人,一碰江长兮,就被她的体温给吓到了,急忙喊了温大夫来。
江长兮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胀胀的发疼,浑身骨头都在叫嚣着酸痛,一会冷得跟丢冰窟里一样,一会又热得像在火炉边烤。
她的意识沉沉,一会又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边有人,进进出出的,额上传来凉凉的感觉,减去几分燥热,让她舒服的喟叹一声。
就是这一张嘴,被人喂进来苦苦的汤水,江长兮紧蹙着眉,反口就给吐了出来,房间里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江长兮这一病,就病了大半个月,直接病过了秦陌的生辰。
“好歹是清醒了,之前来了几次见你都烧得迷迷糊糊的,可吓人了。”安早瑜拍拍胸口,直道有惊无险。
江长兮病了一直晕着她自己不知道,都是听旁人说的。
她这病埋了好些日子了,原就有些征兆,偏偏天水堂发现了怪病,她一直殚精竭虑,有时饭都顾不上吃,接连熬夜,更别提好好养病了。后来又受了冷水,肩膀和膝盖处的伤口发了炎。
原先怪病不得解,她一直强提精神压着倒还好,后来怪病得解,一口气松下来,这病就彻底压不住了,几下二合一,立即来势汹汹。
温大夫被请来好几次,又是施针又是开药的,她这烧一直都是刚退下隔天又升上来了,折腾了大半个月人才清醒过来,可不是有惊无险。
秦陌坐在江长兮的床边直不依,她生辰那日江长兮别说去了,烧还没退呢,弄得她连生辰都没心情过了。
江长兮十分愧疚,“都是我不好。”
安早瑜看不下去了:“长兮妹妹还病着呢,你别闹。”
秦陌瞪她:“谁闹了。长兮妹妹,你可得快些好起来。说好了啊,我的生辰宴你错过就算了,可生辰礼你是万万不能少了我的。”
江长兮靠在床头,笑着承诺道:“不敢忘的。”
安早瑜撇撇嘴,道:“你也别惯着她,又不是没收过生辰礼。”
“生辰礼我是收了,独独就差不得长兮妹妹这一份,怎地,不行吗?”
“行行行,你是寿星你最大成了吧。”安早瑜一副懒得跟她计较的样子,惹得秦陌又是一阵大怒,两人一言不合当场吵了起来。
刚吵了两句,秀檀领了个神色慌张的侍女进来:“姑娘,安国公府派人来寻安姑娘了。”
安早瑜也认出了那个侍女,是在她母亲身边伺候的。她有些诧异,母亲是知道她今日同秦陌来侯府看望江长兮的,若不是大事不会到这里来寻人。
她又想起来近日家中略微紧张的气氛,听闻是南襄王受人弹劾,哥哥也被牵连了。
安早瑜隐隐不安:“母亲让你来寻我?可有要事?”
那侍女咬唇,摇摇头:“夫人让姑娘尽早归家去。”
侍女三缄其口,瞧着神色就不是大好的,江长兮和秦陌也吃了一惊,更别说安早瑜白了脸色,勉强扯开嘴角,故作镇定地与江长兮告辞就离开了。
安早瑜走得急,秦陌没能跟上,又怕江长兮病中徒添担忧,折回来同她解释道:“恐怕跟前几日南襄王爷受弹劾有关。”
江长兮心思一凝,拧眉道:“弹劾?”
“是啊。”说起来秦陌还有些愤懑呢,叫屈道:“虽说怪病怪病得以解决,天水堂和长兮妹妹自然头功,可南襄王爷小公爷他们又是救人又是安抚百姓的,我哥哥也是忙得七八天不着家门,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偏偏朝堂上那些老古董硬是抓着什么什么白骨失窃看守不利的,对哥哥他们一顿排揎定罪,听说南襄王爷吃了不止一记弹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