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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小猪倌

当年小猪倌 (第1/2页)

王奎家在四方台,家里穷,他七岁给地主放猪。妈有病也没钱治,忍着,十岁那年妈没了。
  
  一九四五年,王奎十四岁。日本人投降,四方台斗地主,他没猪放了,来到绥化叔伯叔家,婶子对他很好。
  
  那时候,绥化北门外有个日本人的飞机场,很多老百姓都去飞机场抢东西,他也跟人家去了。好东西都让人抢完了,院里就剩些破烂,他看见有一摞板子,搬一大块扛到市场,卖了几块钱。
  
  长这么大,第一回有钱,他把钱揣进破衣服里,光着脚丫子四处走,跟野孩子似的。
  
  走到现在的绥化二中那地方,看见院里有不少苏联红军,他们拿着钱,在里面比比划划,像是要买吃的。
  
  听说他们爱喝酒,王奎找来几个汽水瓶子,一个瓶里装半斤酒,再兑上水。一瓶酒他八分钱买的,兑完水卖给苏联红军两角钱。
  
  去早了不行,门外有三个站岗的,看着站岗的过去了,他再过去卖,腰里插的六瓶酒一会儿就卖完了。有的给钱,有的给东西。
  
  当时,日本女人关在飞机场里,日本男人关在二中西边屯子里,苏联红军在外面看守。王奎到那边屯子看,日本人在里面比划,要买吃的。
  
  他买了一篮子麻花,趁看守不在,跑到跟前卖。刚卖了两根麻花,他正低头找钱,一个日本人把一篮子麻花都抢走,麻花倒光,空篮子给扔出来,把他气坏了。
  
  第二天,他又去卖麻花,篮子底下垫一块板子,上面摆一层麻花。他一到,一帮日本人把钱伸出来,他收了六张大票,把篮子往里面一扔就跑了。
  
  有一回,王奎卖酒,叫苏联红军纠察队看见了。他在前面跑,纠察队在后面追,放了两枪,没打着他。
  
  他跑进一个院子,这家男人看见他藏门后了,没吱声。
  
  纠察队过来,比划要找孩子,男人往旁边一指,纠察队往那边追去。
  
  纠察队走远了,他从门后出来,男人打了他一巴掌。人家怕万一歹人进屋,祸害他媳妇。
  
  王奎吓病了,高烧,睡了一个月。
  
  嗓子破了,不能吃干的,婶子天天做粥给他喝。
  
  病好了一看,他换来的东西和钱全没了,都叫叔拿去赌了。
  
  一九四七年正月,听说望奎那边招兵。王奎过去看,两个征兵站都不要他,嫌他年纪小个头矮。
  
  到了第三个征兵站,人家还不要他,他不走。
  
  有个当官的问他:“你会干啥?”
  
  王奎说:“我会放猪,我从七岁给地主放猪。”
  
  当官的说:“咱有几头猪,叫这小孩给咱喂猪吧。”
  
  王奎后来知道,那个当官的是个营长,叫苏泰武,江苏人。苏营长看他穿的棉袄棉裤里外开花,让人给他一个黄棉袄,过了些天又给他一条小棉裤,虽说是旧的,王奎可高兴了。他以前的棉袄棉裤黑天白天穿,穿了两年,里边虱子可多了。
  
  王奎穿着新袄裤,干活儿更来劲了。喂完猪,扫完院子,看营长媳妇洗衣服,赶紧帮着打水。
  
  营长媳妇是青冈学生,嫁给苏营长时间不长,她说:“你又喂猪又扫院子,够辛苦了,我自己来就行。”
  
  王奎说:“我的活儿干完了,闲着也没事。”
  
  喂猪喂了三个月,苏营长让王奎给他当内勤,就是后来说的通讯员。一天三顿吃饱饭,有鞋有帽有被盖,王奎手上脚上的冻疮都好了,个子也长高了。
  
  五个月以后,部队住到绥化南门外以前的国高学校,他背上驳壳枪,成了警卫员。
  
  部队要打仗了,他们坐进闷罐车,过了哈尔滨就听见枪响。他们坐到肇东,下了闷罐车,往肇州去。国民党的装备好,他们的装备不行,常打游击战,在吉林、辽宁转着打。
  
  那时候,东北冷,雪也大,挖不动战壕,常用雪块垒战壕。
  
  打长春的时候,国民党六十军待在城里,共产党的部队在城外围住,围了七个月。
  
  听说,长春城里的老百姓饿得树皮都吃光了,一个大饼子就能换个大闺女当媳妇,六十军吃的也不多了。国民党飞机带吃的过来,不敢飞太低,怕共产党的高射炮给打下来。飞机只能在高处,用降落伞往下扔吃的。落到城里的,有些让老百姓抢了;落在城外的,就是共产党的了。
  
  七个月后,六十军起义,长春解放了。
  
  长春解放后,王奎给师长当警卫员,他们是四十九军一百四十七师,师长叫郑纯志。
  
  林彪在齐齐哈尔开高级干部会,研究解放东北的事。这边开着会,那边部队往锦州集中。高级干部会开完,锦州也让部队包围了。
  
  国民党从关内调来四个师,坐船从葫芦岛上岸往锦州来,共产党的部队这边拦住,在黑山打了一场恶战,两边都死了很多人。听说有个营在那儿打仗,活着回来的就二十三个人。
  
  打完仗,黑山那里没一棵好树了,都是残枝败叶。地上让炮弹炸得一个坑一个包,那些包就像一个个小坟包似的。
  
  王奎他们师到锦州时,锦州已经解放了。别的部队休整,他们去打沈阳,从铁西打,一天就打下来了。
  
  阴历快到十月了,部队发棉袄,没发棉裤,发的是夹裤。打开沈阳城,国民党仓库里有衣服,他们拿了套在身上。
  
  部队在沈阳待了一个多月,都以为没事了。当兵的大多数是东北人,他们以为马放南山,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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