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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楔子 (第2/2页)

许风华醒了。
  
  他是从方才的噩梦中惊醒的。
  
  他侧过脸看向洒下微弱月光的窗口,这时才想起,《四面楚歌》还有一段时间才上映,而韩芳尘已经失踪两个月了,原来刚才俱是梦境。他撑起身子倚在床头,室外的凉风吹拂着窗帘,光线忽明忽暗,影影绰绰地映出风华俊朗的脸庞。他点了一支烟,慢吸了一口,望着散开在眼前朦胧的烟雾,他突然笑了,在心里暗自说道:“也对,你是不该放过我的。这也许就是报应吧!”
  
  他光着脚下了床,穿上一件衬衫,没系上扣子,几乎是坦胸露乳,心口处一道伤疤若隐若现。他举步走出卧室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未婚妻解言。她侧着身子背对着他,毯子只遮到了她腰部,那似山川起伏有致的曲线正是她婀娜的身子。她也许睡得正酣,也许醒了,风华不敢惊扰到她,便轻轻带上了门。
  
  缓步走下旋转楼梯,他在酒柜前拿出酒瓶和酒杯,斟了半杯红酒,懒散地倚在沙发上。边摇着,边忧心忡忡地盯着酒杯,然后一饮而尽。放下杯子,风华环顾了一眼解言的私人别墅。富丽堂皇的陈设在他看来,像是一座被包在精美墙纸里的坟冢。若不是解言明天就从琴城回香港,执意要他过来陪她一宿,他是绝不愿涉足这里半步的。
  
  风华瞥了一眼客厅屋角的仿古落地钟,刚过了凌晨,2013年2月25日悄然来临。他还在想着昨日的事,昨日正是元宵节,他在自己名为“几种爱”的咖啡馆里,收到了一个可疑的信封。寄信人名字写的是顾仁,信里用他最喜欢的瘦金体,只写了一句话:“2012年12月21日,你应该留在那一天。”
  
  他念了两遍寄信人的名字,发现是个小把戏,顾仁不过是故人的谐音。而他善写瘦金体这事,他身边众人皆知。信的背面似乎还写有东西,风华翻到信的背面,看见寄信人居然还画了一尾鱼。当时看见这鱼的风华,瞬间乱了心神,像被人当面紧紧锁了喉,没有一丁点挣扎的余地。当他口中再次念了一遍故人二字后,额头上冒出一片冷汗。
  
  似乎有人要置他于死地,并且他与此人是相识的。因为韩芳尘就是从2012年12月21日那晚失踪的,知晓此事底细的人除了他,还有一人,正是此时尚在卧室里酣睡的解言。他本以为万无一失,却不料还是败露了,风华整个身体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感塞得满满当当的。
  
  沙发对面的台案上,有一对木质的鹿角,架着一把柄上镶嵌了一颗绿玛瑙的银质匕首。无论是用材还是做工,都堪称上品。就在风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把匕首看时,耳畔忽响起一句:“你喜欢啊,喜欢就拿去吧!”
  
  风华惊诧之余,一双温润的手从后面搂着他的头,精致滑嫩的面容贴着他的脸又说道:“风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怔了怔,笑道:“离我们的婚礼只剩二十多天了,我是开心地睡不着而已。”
  
  由于客厅没开灯,光线相对暗淡,他说起谎面不改色的样子,解言看不见。只不过解言不需要用眼睛“看穿”,她用耳朵就从他发颤的话音中看穿了他。她光凭着他说话间不均匀的气息,便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解言染了一头奶白金的发色,发长修到下巴,浑身散发一种女王的气质。她穿着一身红色丝绒睡衣,此时背对着他倚在沙发上,冷静地说道:“你不用瞒我。你只要记着,韩芳尘的失踪与你我无关。这世界那么大,有一两个人走着走着迷了路,也是实属正常。你如果老是惦记着她,恐怕你和我都活不下去。她把“活不下去”四个字特地咬得字正腔圆的,唯恐他听不清楚。
  
  “你说得对,我是该忘记她了。”风华放在腿上的右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接着他却叹息道:“她如果没有遇见我,那该多好啊!”
  
  风华除了悔恨,他也觉得甚是惋惜,韩芳尘的长相是可以划入网红哪一类的,难得的是她从上到下都是货真价实的。风华与她只有一面之缘,就是这萍水相逢的一面,把他和韩芳尘命运全系在一根带着倒刺的绳子上。而最波谲诡异的,要说他的未婚妻解言,因为绳头被她死死地攥在了手里。所以如今的风华只得对她俯首帖耳,处处惟命是从。
  
  解言走到案几旁,娇柔地说道:“不要怕,如果你不想在国内待了,我二哥英泽在荷兰有套房子,我们可以搬过去。不说了,风华,我困了。来,把我抱回床上。”
  
  风华起身,一米七八的个子比她高出半个头,他躬下腰一把将她托起,径自往卧室走去。他将解言放到床上,自己静静地躺在一侧。风华思来想去,他在犹豫着要不要将那封匿名信告诉她。
  
  解言也没有向他坦白,她之所以如此突然地要回香港,实际上是因为一个人亲自从香港赶到琴城来请她回去。这个人是解伯灵,解言同父异母的长兄。当日白天下午,解言刚到自己位于太子区金海财富大厦的天正投资琴城分公司,她的秘书小孙便在门口迎着她,喊了一声解总后,低头轻声说了一句:“大少爷来了,在您办公室等着您。”
  
  解言没有挑起眉说:“他来干什么?”或者“真的吗?我哥哥来了?”这样愚蠢的台词,她将包递给小孙,径自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她推开玻璃门,望着坐在自己的位置还把脚放在办公桌上的长兄,便颇带讥讽语气地说道:“要是父亲没瘫在轮椅上,你那一头长杂毛还留得出来吗?还不赶紧从我的椅子上滚下来!”
  
  见自己妹妹这样待他,伯灵非但没生气,还拂了拂自己烫得弯弯曲曲的长发。不得不说,解伯灵后面的头发扎了起来,前面的刘海经他一烫,配上那张典型的纨绔子弟的脸,虽说文艺感极强,确是十分招人恨。他身旁立着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女子,一身紧身的皮衣,伯灵唤她琳琅。解言每每看见她故作高冷的样子,便忍不住想呕吐。琳琅的反应很迅速,踏着皮靴走到解言面前说道:“大少爷是特地来请你回香港的!”
  
  解言本就带着气,如今随便一个下人也敢这样说话,她一气之下,双手猛然抓向琳琅,欲将她摔倒在地。只见琳琅往后一退,转身鞭腿一扫,被解言硬生生地挡了回去。伯灵点了根雪茄,看着她们二人缠打在一处。解家尚武,从她曾是国军高级将领的祖父开始,解家的儿女无不会些拳脚。解言习的是柔道,琳琅练的是散打,前者是贴身竞技,后者则刚劲霸道,更为实用。没用片刻,打了几个回合后,解言便败了,被琳琅按在桌子边,动弹不得。
  
  解伯灵走到气喘吁吁的解言身旁,摆了摆手,示意琳琅把她放开。伯灵看着自己狼狈的妹妹说道:“明天你就回香港。你要知道,潘家我们实在得罪不起。老爷子已经邀请了潘院长几天后到香港,来商量提前办你和潘昊的婚礼。别逼我对那个叫什么来着,对,是许风华,别逼我对你那个小qing人动手。要他的命那是犯法的事,我是肯定不会做。可是让他残废,作为你的哥哥,这一点我还是可以拍胸脯向你保证,绝对包你满意。”
  
  寂静的房间里,风华与解言背对而睡,两人都睁着眼睛,听着不远处不知是谁家车子刺耳的警鸣,一直盘旋在窗外。各怀鬼胎的二人,却有着一个相同的感觉,那就是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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