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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贼老天,若让我金忠活着,必踏平江西!

第218章 贼老天,若让我金忠活着,必踏平江西! (第1/2页)

“杀啊!”
  
  嘭嘭嘭!
  
  后院门打开的瞬间,火铳声此起彼伏。
  
  锦衣卫轮番开铳。
  
  当方启新率领的家丁寻找掩体时,闫方率人杀出来,左劈右砍,气势如虹。
  
  “暂停放铳,用刀!”
  
  金忠抽出腰刀,刀尖指着门口:“跟着本督冲!”
  
  将是兵的胆。
  
  金忠敢豁出去往前冲,锦衣卫自然人人奋勇。
  
  而方启新见金忠率兵杀出来,竟吓得后退。
  
  本就松散的家丁,瞬间崩溃。
  
  纷纷溃走。
  
  “开铳!”
  
  金忠乘胜追击,留下敌人几百具尸体,重新把府衙打下来,夺回主动权。
  
  看着满地尸体,锦衣卫上下雀跃:“赢了!打赢了!”
  
  闫方激动地过来:“提督大人,我锦衣卫斩首六百余人,战损一百五十人!”
  
  “好,本督会为你们请功!”
  
  压在金忠心口的大石头挪开了。
  
  主动权,重新回到他的手上。
  
  他可以从容调张善入鄱阳城,再通知杨信调兵过来。
  
  看了眼遍地尸体,幽幽一叹:“把兄弟们的尸体收集起来,战后本督亲自安葬。”
  
  “受伤的兄弟们安置在内堂养伤,明天一早,本督会把鄱阳最好的医者,全都召集过来,为尔等医治。”
  
  “闫方,你持本督手令,去调千户冯以浈,过来听令!”
  
  金忠立刻做好调度。
  
  让人把府衙门修一修。
  
  至于被杀死的饶州府官吏,他也得想个办法遮掩过去,不能给皇爷添麻烦。
  
  当然了,密旨要写明白的。
  
  打了胜仗,锦衣卫上下欢欣鼓舞。
  
  精神面貌大不一样。
  
  金忠脸上也绽放出笑容,锦衣卫和以前不一样了,也是敢打敢杀,没有孬种。
  
  却在这时,闫方连滚带爬的跑进来:“大人快撤!”
  
  府衙内气氛忽然凝固,庆祝的锦衣卫动作僵硬。
  
  “提督!”
  
  闫方中箭了,他带着五个人走的,只有他一个回来。
  
  金忠就知道出事了,快步走过来,急声问:“怎么了?”
  
  “冯以浈叛乱了,已经杀过来了!”
  
  闫方抓住金忠的胳膊:“大人快撤!”
  
  什么?
  
  千户所叛乱了?
  
  那么整个鄱阳城,还有可信任的人吗?
  
  锦衣卫番子们听到这话,大胜后的喜悦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彷徨和惊恐。
  
  毕竟不是正规军,让锦衣卫调查、搞破坏、当间谍都行,唯独在正面战场上打不了仗。
  
  “都别慌!”
  
  金忠让人把闫方扶到后堂,让他修养。
  
  “大人,撤吧!”有番子跟金忠说。
  
  “往哪撤?城守背叛,整个鄱阳城都在他掌握之中,咱们能往哪撤?”
  
  “那怎么办?”番子们都慌了。
  
  “怕什么?咱们是锦衣卫,是皇爷的人!”
  
  金忠厉喝:“把府门插好了,大不了咱们再打一场!”
  
  “已经打了一场胜仗了!”
  
  “再打一场!”
  
  “在你们的功劳簿上,再添一笔,凭此仗,说不定就有人被封爵!”
  
  金忠鼓舞士气。
  
  天色漆黑,不利于打仗。
  
  这是最大的弊端。
  
  “提督,咱们的铅子不够了,有的铳连续开火,不能使用了。”
  
  弹尽粮绝。
  
  第二大不利之处。
  
  两个死穴,都是死结。
  
  金忠沉喝道:“诸君,死又何惧,本督陪伱们一起赴黄泉!”
  
  “皇爷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中枢一定会派重兵荡清江西,为吾等报仇!”
  
  “你们的家眷,皇爷一定会恩荫子嗣,入宫做侍卫,你们是大明的忠臣,陛下永远不会忘记尔等!”
  
  金忠扶刀而立:“今天,本督陪尔等赴死!有何惧哉!”
  
  这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金忠也怕死,他有大好的未来,权势金钱,他应有尽有。
  
  最不想死的应该是他。
  
  但他没有选择。
  
  效忠皇爷,是他唯一的路。
  
  嘭!
  
  有大军攻门的声音,还有兵卒翻墙而入。
  
  这是正规军,多数披着棉甲,武器全是制式的,好在皇帝不放心卫所,没有配备火铳。
  
  否则不用打,就必败无疑了。
  
  “放铳!”
  
  这是金忠唯一翻盘的机会。
  
  找准时机,放火铳。
  
  结果,冯以浈的卫所兵举盾,挡住了大部分铅子。
  
  “兄弟们,本千户没骗你们吧!”
  
  冯以浈在院里大声嚷嚷:“这些官大人都被杀了,可见里面匪寇实力不容小觑,绞杀他们,本千户为尔等报功!”
  
  城防的千户所兵卒也是将信将疑。
  
  直到看见府衙里,满地官员们的尸体,兵卒们终于信了。
  
  这太平盛世谁敢杀官呀?
  
  这些饶州府的官吏,那都是他们仰视的存在,结果都死了,肯定是遭了贼了。
  
  杀了这些贼,他们就立功了,等着受赏吧。
  
  方启新朝着胡可培露出讨好的笑容。
  
  啪!
  
  胡可培一巴掌甩过去:“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养你有何用?”
  
  方启新要跪下。
  
  别看他方家是本地大商贾,他方启新也是少爷,但和胡可培比起来,他家就是胡家的狗。
  
  但被胡可培瞥了一眼,立刻不敢跪下。
  
  低眉顺首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还不带人去帮忙!”胡可培呵斥一句。
  
  方启新立刻率兵去协助。
  
  “胡大公子,咱家该何去何从啊?”谭琦小心翼翼凑过来。
  
  多亏了谭琦报信。
  
  否则他胡家还不知道,老太公出事了呢。
  
  但是,谭琦是太监,私蓄阉人,那是大罪,他哪里敢让太监住他的家啊。
  
  胡可培做这么多,不就是想把这件事遮掩过去嘛。
  
  安安稳稳当他的忠臣后代。
  
  “公公安心,晚辈自然有所安排。”胡可培笑容可掬。
  
  谭琦松了口气。
  
  当时,他借口回景德镇取证据,就是想迷惑金忠,然后趁机逃走,向胡家报信。
  
  原因很简单,他不想把辛辛苦苦贪的钱,吐出来!
  
  能保住这些钱的,只有胡家。
  
  噗嗤!
  
  胡可培把手中的刀,插进了谭琦的肚子里。
  
  谭琦满脸懵,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胡可培会杀他?
  
  “为何?”谭琦神情诧异。
  
  “私蓄阉奴,是什么罪?你不知道吗?”
  
  “我胡家是忠臣后代,如何会造反呢?”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销毁证据,让我胡家继续做大明的忠臣,而不是叛贼!”
  
  “还有,景德镇所有太监都死了,你却活着,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让本公子如何帮你遮掩?谭公公?”
  
  胡可培朝他笑了:“所以,你也该死。”
  
  打死谭琦也想不到,他会死在胡可培的手上。
  
  早知如此,他为何要背叛金忠啊?
  
  他仿佛看到了金山银山,但他本人,却距离金山银山越来越远。
  
  噗通!
  
  谭琦砸在地面上。
  
  胡可培用绢帕擦手,歪头看了眼还没走的方启新:“处理好。”
  
  方启新浑身一抖,他在鄱阳湖上做江匪,自认为心狠手辣,但和胡可培比起来,他实在小家子气。
  
  “是!”方启新赶紧点头。
  
  而金忠已经退到了内堂。
  
  铅子被盾牌手挡住,火铳威力减半。
  
  而千户所的兵战斗力并不弱。
  
  双方丢下几十具尸体后,金忠也摸清了冯以浈的实力。
  
  冯以浈是千户,但手上可战之兵也就三百人,武器都是永乐朝的制式,和锦衣卫配备的相差甚远。
  
  但锦衣卫可战之兵,也就150人。
  
  人人带伤,战斗力越来越低,自然节节败退。
  
  仗着地利优势,尚且周旋。
  
  “提督,标下护着你突围!”几个番子跪在地上。
  
  金忠摇头:“本督绝不会抛弃任何一个人!哪怕本督死在江西,也死得其所!”
  
  “提督!”诸多番子眸中含泪,大受感动。
  
  有受伤的番子爬起来:“提督,标下还能再战!”
  
  “提督,标下还能提得起刀!”闫方忍痛跪下,脸上却装作没事人一样。
  
  金忠按住他:“节省体力,你们负责压阵,我锦衣卫,战死到最后一个人,也绝对无人投降!”
  
  “这是陛下设立锦衣卫的初衷,吾等必报皇恩!”
  
  “陛下,必为吾等报仇!”
  
  金忠厉吼。
  
  锦衣卫跟着嘶吼:“陛下为吾等报仇!”
  
  在外面攻伐的兵卒愣神,一个鼠头鼠脑的兵卒,讶异地看向冯以浈:“千户大人,他们好像在说陛下!”
  
  “陛下是谁?”有个兵卒问。
  
  “不要命了!”
  
  鼠头鼠脑的甩他一巴掌:“那是皇帝!对皇帝咱们才能敬称陛下!你脑子秀逗了?”
  
  那兵卒吓得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告罪。
  
  冯以浈也吓到了。
  
  他没想到,锦衣卫竟如此难缠,他以为这些锦衣卫养尊处优,一战就崩,谁知道这么难啃。
  
  竟要玉石俱焚。
  
  关键还喊着陛下。
  
  他也心虚:“你们都听错了,哪里喊的是什么陛下!他们是伙毛贼,咱们是兵,他们是贼,咱们是在为陛下效忠!”
  
  “陛下必为吾等报仇!”里面传来嘶吼声。
  
  鼠头鼠脑的兵卒,小声道:“千户,真喊的是陛下,他们不会也是官军吧?咱们打错人了吧?”
  
  不少兵卒跟着点头,都听到了,喊的是陛下。
  
  “肯定是叛军,对,是叛军!”冯以浈也词穷,额头上都是汗,求助似的看向胡可培。
  
  这时,方启新率领着家丁。
  
  跟在千户所的兵后面。
  
  方启新传话给胡可培,胡可培骂了声废物,不得不过来解释。
  
  内堂却推开了门,锦衣卫高举着火把,高举绣春刀。
  
  火把通明之下。
  
  千户所的兵卒看到了穿着官服的锦衣卫,个个发懵。
  
  “坏了!”
  
  胡可培暗叫不妙:“放弩,杀死他们!”
  
  家丁这边先放弩。
  
  而那个鼠头鼠脑的兵卒看了一眼,惊呼道:“这是锦衣卫!这是锦衣卫啊!”
  
  噗!
  
  冯以浈一刀扎在他后腰上:“就你话多!”
  
  “兄弟们,他们冒充锦衣卫,杀了他们,本千户为你们请功!”冯以浈举刀命令兵卒往前冲。
  
  兵卒也不知道听谁的,但千户让冲,他们不往前冲,就是罪。
  
  “杀!”
  
  金忠一身麒麟服,手扶绣春刀。
  
  缓缓抽出鞘,一手高举提督腰牌:“锦衣卫提督太监金忠在此,谁敢往前冲,往前者形同造反!”
  
  很多番子一起喊。
  
  用正宗的官话喊。
  
  很多兵卒听清楚了,吓得停下脚步。
  
  但是!
  
  一道箭矢破空而来,朝着金忠射来。
  
  噗!
  
  正中胸口!
  
  “邱仑!”金忠大吼。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番子挡在金忠身前,帮他挡住了这一箭。
  
  很多番子,把金忠团团围住。
  
  “射杀锦衣卫,形同造反!还不束手就擒!”番子们大吼。
  
  千户所的兵卒纷纷看向冯以浈。
  
  冯以浈也懵了。
  
  他的确是千户,但这些兵卒不是给他这个千户卖命的,而是给大明卖命的。
  
  诓骗他们速战速决可以,现在打上了持久战,如何骗下去呢!
  
  “废物!”
  
  胡可培推开冯以浈,厉喝道:“就算是锦衣卫,又如何?”
  
  “你们已经杀了,杀了锦衣卫就已经造反了,你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现在,你们只有一条路,杀光这些人!”
  
  “才能免你们的死罪!”
  
  摊牌了。
  
  千户所的兵卒们全都懵了。
  
  他们刚刚杀的都是锦衣卫!
  
  这是造反啊!
  
  虽然军户很惨,但也比当反贼强啊。
  
  “杀了他们!”
  
  金忠当机立断,知道这些兵卒已经沾了血,一定会将错就错。
  
  锦衣卫一拥而上,砍杀了大批兵卒。
  
  胡可培则嘶吼道:“你们再不反抗,所有人都会被杀,你们的家人也会被诛杀!”
  
  兵卒们回过神来,不得不和锦衣卫打在一起。
  
  但战斗力却下降了几个档次。
  
  “胡先生,怎么办啊!”
  
  冯以浈慌了:“咱们的人怕是打不过锦衣卫了,这些番子怎么这么能打呢!”
  
  废话,卫所都烂成什么样子了。
  
  换做永乐朝的卫所看看。
  
  “无妨。”
  
  胡可培道:“等到天亮,你打开城门,让我的人进来,这些锦衣卫肯定没活路了。”
  
  “你还有布置?”冯以浈露出惊喜之色。
  
  “当然!”
  
  胡可培瞥了眼这废物。
  
  其实,他布置的最后一手,是处理掉冯以浈的。
  
  毕竟做了脏事,这个千户所的所有兵卒都不能留下,全部杀掉后,用他的人冒名顶替。
  
  却没想到,金忠手下战斗力这么强,几百人打得上千人束手无策,还占据上风,真是怪胎。
  
  “胡先生,那咱们之前的约定?”冯以浈有点不好意思。
  
  “自然是算数的。”
  
  胡可培还需要他,他的人顶替军户,需要冯以浈配合的。
  
  冯以浈顿时笑了。
  
  却在这时,快马来报,一个兵卒匆匆跑进来:“千户大人,城外出现一支军队,递上来印信,令小的开城门!”
  
  “什么?”
  
  冯以浈一惊。
  
  胡可培却把印信抢过来,上面写着江西参将朱仪。
  
  “朱仪是谁?”冯以浈满脸懵。
  
  江西没有什么参将啊。
  
  哪来的参将?
  
  是假的吧?
  
  胡可培却喃喃自语:“成国公朱仪?”
  
  “成国公?”
  
  冯以浈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他、他、他怎么跑江西来了?”
  
  天下卫所的指挥使,都得投靠英国公府和成国公府,他这样的千户,连站队的资格都没有。
  
  听说成国公本人就在城外,他能不慌乱吗?
  
  “我怎么知道!”胡可培厉吼。
  
  他看了眼内堂还未结束的战斗,身体打晃,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就杀个锦衣卫提督太监,哪来这么多意外呢?
  
  “外面有多少人?”胡可培问。
  
  “小的不知道呀。”
  
  啪!
  
  胡可培一个耳光:“你他娘的什么都不知道,禀报个屁啊!”
  
  小兵也懵了。
  
  人家递上来印信,当然要禀报了。
  
  他眼馋地看了眼兄弟们,都在领功劳呢,他则苦哈哈守城,人比人气死人啊。
  
  “再去探,探明城外有多少人马?”胡可培厉喝。
  
  小兵更懵了,都是一家人,探什么啊?
  
  你们直接去问就得了。
  
  再说了,你谁啊?干嘛命令我?
  
  小兵看向冯以浈。
  
  “按照胡先生交代的去做。”冯以浈万分恐惧。
  
  皇帝圣旨,成国公朱仪率军入江西。
  
  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沿途为什么没有人禀报呢?
  
  朱仪忽然来鄱阳,是金忠传出去消息了吗?
  
  冯以浈后悔啊,为什么就听了胡可培的鬼话,这回完了!
  
  “杀!”
  
  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金忠亲自上阵,麒麟服染血。
  
  他斩杀了两个兵卒,大震气势:“兄弟们,本督和你们一起赴死!”
  
  “赴死!赴死!”
  
  锦衣卫番子中爆吼。
  
  不少受了重伤的番子,全都提刀参战,但都没什么战斗力了,被人一刀一个,全都倒在地上。
  
  但锦衣卫士气大振。
  
  “报仇!报仇!”闫方带着人嘶吼。
  
  锦衣卫们丢掉了火铳,操着绣春刀,决一死战。
  
  为了给兄弟们报仇。
  
  “人不够用了,再去调点人过来!”冯以浈惊恐地跟胡可培说。
  
  “人在城外,如何进城?”
  
  胡可培嘶吼。
  
  胡家也住在城外,胡家镇上。
  
  他家老爷子胡穗住不惯城里,就在城外庄子里住,他家人自然住在城外。
  
  但城内有胡家旁支,他在考虑,要不要将所有胡家人都拖下水。
  
  “咱们打不过了,快跑吧!”冯以浈被锦衣卫的气势吓到了。
  
  那些重伤的锦衣卫,报以死心,发起最后的冲锋,倒在战场上,马革裹尸还,这样死得极为壮烈,大大提振士气。
  
  而自己的兵卒,正在快速崩溃。
  
  方启新的家丁更指望不上,他们本就不是锦衣卫的对手,这个时候完全是战场上的阻碍。
  
  “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
  
  胡可培也心乱如麻,他对付小场面还行,面对大场面,他远远不够看。
  
  “那怎么办啊!”冯以浈像丢了魂儿似的。
  
  “我怎么知道!”
  
  胡可培厉吼:“你是十万个怎么办吗?就知道问怎么办,怎么办!老子知道怎么办吧?”
  
  啪!
  
  冯以浈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要不是你,老子怎么可能上你胡家的贼船!”
  
  狗咬狗了。
  
  胡可培却被一个耳光抽醒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依仗冯以浈。
  
  他咬着牙,躬身一礼:“晚辈莽撞了,请千户大人莫要生气。”
  
  眼里却闪烁着杀意。
  
  “说怎么办!”冯以浈也懒得耍小孩儿脾气。
  
  “必须把锦衣卫杀绝,消息绝不能出鄱阳城!”
  
  胡可培眸中闪烁着狠辣:“火攻,把这个宅子,烧得什么也不剩!”
  
  “那、那本千户的兵……”
  
  胡可培瞪了他一眼:“你想让自己活,还是他们活?”
  
  冯以浈自然选择自己:“可凭咱们两个,如何放火啊?”
  
  “你能不能调出火油来?”胡可培问。
  
  冯以浈点头。
  
  “你在这里指挥,我去调火油,然后就烧他个一了百了!”胡可培心狠。
  
  “行,你拿了火油就通知我,咱俩一把火,烧了这个府衙!”
  
  胡可培带几个人,匆匆而去。
  
  在门口时,回眸看了眼冯以浈,你可真够天真的。
  
  城外。
  
  朱仪的大部队尚在船上。
  
  船上粮食不足,他下船催粮。
  
  至于为何跑到鄱阳城催粮。
  
  是因为前两天,他们被江上巡逻的张善拦截。
  
  核对印信之后,互相见礼,张善告诉他,鄱阳城堆积着大量粮食,让朱仪去鄱阳催粮。
  
  告诉他金忠就在鄱阳城,粮食方面绝对不会难为他的。
  
  所以,从广西来的船队就在双港口停靠。
  
  朱仪率领一万人,乘坐小船,赶到鄱阳催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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