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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辞官职张保追主帅 拆公文王横知危情

第七章 辞官职张保追主帅 拆公文王横知危情 (第1/2页)

各位看官,记得当初,岳飞的人马撤回朱仙镇,叫张保到壕梁去做总兵,张保带着夫人洪氏和儿子走马上任。从到任以后,张保的心里也不痛快,弄这么个官儿,说话办事不随便,每天乱七八糟的事一找他,他就懵了。尤其是想念岳元帅。他想:我虽是当马童,但岳元帅对我十分疼爱,拿自己当亲弟兄一般。当这么个破官儿,真不如当马童好呢!
  
  一晃过了好长时间,岳元帅也没给他来信,他当总兵又脱不开身,便打发一个军校到朱仙镇去一趟,去看看岳飞和牛皋等人。这天,军校回来了,说到了朱仙镇没见着岳元帅,大帅被调回京城,至今没信,众将很惦着。不过没旨意谁也不敢私离营寨,叫张保替他们到京城打听打听消息。你别看那张保挺粗鲁,可粗中有细。他听了军校的话,心想;不好呀!怎么单单调大帅自已到京城呢?牛皋也不明白事,你怎么不跟着呢?这要是出点儿事,连个送信的都没有?这回我不在身边,光剩个王横,说我粗,他比我还粗呢。不行!我得看看大帅去。没事算拉倒;有事,凭我这条铁棍,也要把临安给他翻个个儿!想到这儿,他找来夫人洪氏,把岳飞进京的事说了一遍。“哎!老伴,这几天我觉得不得劲儿,当这么个总兵,把我憋得难受,干脆,我不干了!我也不是当官儿的脑袋,我还给府元帅当马童去,你乐意不?”洪氏和张保是从小患难的夫妻,别看不认字,但挺贤惠,对张保是百依百顺。她见丈夫这么说,点点头:“将军,自古道:无官一身轻,有子万事足。为了些小功名,绊住身子,我还替你担心,怕落一身不是,倒不如弃官一走,落个逍遥自在。可是你不当官儿,也得万岁传旨呀?就这样弃官逃走,有罪呀!再说,又有孩子,咱们上哪儿去呢!”“我早想好了,我把你和孩子邀到庐州岳元帅家去,你去伺候帅夫人;我到京城找岳元帅,绐他牵马坠镫去。怎么样?”“好吧!什么时候起身?”“今晚上就走。”
  
  你说这位多有意思,放着官不做,乐意当马童。半夜里,张保找来三四个心腹家人,和自己没脾气对意思的,帮助收拾东西,装好车,把总兵大印挂在堂上,带着老婆孩子奔河南程岗村而来。
  
  一路无书。这日,来到了岳家庄岳家帅府的门前。车辆一停,张保乐得嘴都合不上:“岳安哪!快告诉老夫人和少夫人,我张保来啦!”岳安一送信,李氏领着孩子急忙出来迎接,都以为串门来了呢!张保乐了:“给夫人磕头!”又叫过儿子夫人,给大伙介绍。岳雷拉着张保儿子往里走,李氏夫人叫岳雷告诉家人,给张保一家子腾出个跨院,安顿好。张保指挥卸车,卸完了车。张保这才问李氏:“岳云公子哪去了?怎么没看见他们二位?”李氏一听,眼圈发红,打个咳声:“他叔叔,可别提了。为这事,这两天我和岳雷他们坐立不安,三夜没合眼啦。前日,老爷派人送信,说一个月前,老爷和张宪被召回京城,叫岳云也进京受封,临走我告诉岳云早给来信,至今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岳雷要进京去,我不放心,怕他小,没出过远门儿。这不核计了好几天,没道儿走呢!”张保说:“我也听说大帅进京了。这么办,我到京城打听打听去。"“那可太好啦l叫岳雷和你同去吧!”“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另外,家也需要个人照顾。我明天就起身奔临安。”当时李氏夫人准备酒席,与张总兵夫妻接风掸尘。
  
  次日,张保带些银子,打个小包,背在身上,奔临安进发。晓行夜宿,非止一日。这天,到了大江口,远处波特滚滚,江水拍打堤岸,岸边空荡荡的,一条船也没有,而且江岸的两边都没有人走动。张保挺奇怪,这块儿过江人不断哪?今天这是怎么啦?张保正在东张西望,见远处走过来一个渔翁,大高个,黄白净子,一脸水锈,青须须的胡子茬儿,高挽牛心发纂,骨头簪子别顶;穿蓝粗布的褂子,敞着怀。没系扣,露着胸脯,下边高挽裤腿,光着脚;一只手提着个洒葫芦,另只手捧着个纸包。这人一直奔芦苇塘走去。张保这才看清芦苇塘里藏着只小船,这个渔翁纵身上船了。张保急忙跟过来:“哎!大哥,把我渡到那岸去吧!”那个打鱼的眼皮都没擦,嘴里嘟嚷着;“秦丞相禁了江,不许船只往来,谁敢渡你呀!”“大哥!我有急事,把我渡过去,不忘你的大恩!”“渡你过去,我就犯杀头之罪!”“渡个人,怎能犯死罪呢?”“那得问秦丞相!”张保一听,一个箭步,“噌”,纵身上船了,小船一栽愣,船家急了:“你这个人!怎么死皮赖脸的呢?不渡就不渡呗,快下去!"“大哥!我家大帅在京城,不知吉凶,所以我着急求求你!”“大帅?大帅是准?”“岳飞呀!”“你是谁?”“马前张保啊!”慌得渔人跪下了;“原来是张军爷到了,您可别见怪呀!要知道您来了,我早把您送过去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复姓欧阳,名叫从善。从小学习拳脚。怎奈朝廷奸臣当道,悬秤卖官,咱们没门路,功不成,名不就,流落在江边,打鱼为生。”“你可知道些岳大帅的消息?”“我听人传说。岳元帅被奸人骗入临安,大家都传就因为这个事儿才禁江,好绝了元帅的后路。”张保一听,急得直跺脚。欧阳从善说:“将军别喊,叫人听着可走不了啦!等天黑,送你过江。”说完,把酒倒上,又把那个纸包打开,里边有一斤多熟牛肉,让张保吃,张保哪吃得下去呀!恨不得一步就赶在岳飞前面。
  
  天黑了,欧阳从善渡张保过江。到了对岸,欧阳从善说:“张将军,我不远送了。多多保重!”张保要给船钱;欧阳从善说啥也不要。张保在岸边的树林里蹲到天亮,见有行人了,才出树林,只见一人也匆匆在前面走,和自己一样拎着条铁棒,仔细一看乐了,喊声:“王横!”那前面大汉一回头,不是王横是谁?张保可高了兴,问道:“岳元帅在哪?”王横说:“岳帅被朝廷召到临安去了,他让我给冷艳山送紧急公文,所以这次是张宪陪着他过去。你不是做总兵了吗?”张保想想说:“兄弟,我辞官了,你切莫赶路,和我坐一会有话说。”王横便和他坐了。
  
  “兄弟,岳帅告诉你去冷艳上有何事了吗?”“没说,就说是紧要军情。”“岳帅差你去那天都发生什么了?”“朝廷给元帅降旨,说让他去临安受封。岳帅接旨后随即让我去冷艳山送信。”“也就是说岳帅和你前后脚上路?”“应该是。”
  
  那张保抱头想了回,对王横道:“事情不对了。”王横问:“有啥不对的?”张保把去岳家庄和渡江的事一说,道:“岳云公子一去没了信,无缘无故禁止百姓渡江,而岳帅去临安实际和你大半程同路,干嘛让你先走?别是岳爷知道人要害他让你先脱身?”王横愣了下,又笑道:“张哥太多心了啦,那皇帝老儿是总想言和,大帅说金人不可靠,这也轮不到什么罪过呀?大帅的功劳别的不提,那牛头山可是救驾之功,记得还是你把那皇上背上山上寺院呢。岳云公子在朱仙镇那功劳没人比得上,到临安加官进爵也不奇怪呀;再说大帅也知道我王横不怕死,他要是怕连累我,带张宪去又何必?至于那些百姓恨透了秦桧这些奸贼,可能编故事骂他们,不见得可信。”张保又想了会:“兄弟,公文在你身上?”“当然在。”“拿出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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