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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岳武举枪挑小梁王 宗考官义释大鹏鸟

第八章 岳武举枪挑小梁王 宗考官义释大鹏鸟 (第1/2页)

东京武举科考衙门演武厅
  
  看看天色渐明,那九省四郡的好汉俱已到齐。张邦昌、王铎、张俊三位主考官,一齐进了校场,到演武厅坐下。不多时,宗泽也到了,上了演武厅,与三人行礼毕,坐着用过了茶。张邦昌开言道:“宗大人的贵门生,竟请填上了榜罢!”,宗泽道:“哪有什么敝门生,张大人这等说?”,邦昌道:“汤阴县的岳飞,岂不是贵门生么?”。原来总兵刘光世曾向宗泽写举荐信推荐岳飞,宗泽接见后发觉岳飞无论兵法,武艺,文字均属上乘,且正气凛然有匡扶社稷之志。心中动了爱才之心,生怕国家失去栋梁。知道岳飞等兄弟都是贫寒之家,这日为了争武举三更便出发,四更来演武场门口排队十分辛苦‘’宗泽特命人在场外给岳飞兄弟带去酒席。虽是一片赤诚爱才之心,作为主考确实有失避嫌了。所以张邦昌说出了“岳飞”两字,倒弄得宗泽脸红心跳,半响没个道理回复这句话来,便道:“此乃国家大典,岂容你我私自检择?如今必须对神立誓,表明心迹,方可考试。”即叫左右:“过来,与我摆列香案。”立起身来,先拜了天地,再跪下祷告过往神灵:“信官宗泽,浙江金华府义乌县人氏。蒙圣恩考试武生,自当诚心秉公,拔取贤才,为朝廷出力。若存一点欺君卖法、误国求财之念,必死于刀箭之下。”誓毕起来,就请张邦昌等过来立誓。
  
  看官,那张邦昌提岳飞可是讽刺宗泽?那倒是冤枉了他,邦昌的意思是你宗泽看中的人我三人不管,我三人保荐的人你也莫问,大家两下方便之意。没想到宗泽认起真来。邦昌暗道:“这个老匹夫!如何立起誓来?”到此地位,如何推托?没奈何也只得跪下道:“信官张邦昌,乃湖广黄州人氏。蒙圣恩同考武试,若有欺君卖法、受贿遗贤,今生就在外国为猪,死于刀下。”,你道这个誓,也从来没有听见过的,是他心里想出来:“我这样大官,怎能得到外国?就到番邦?如何变猪?岂不是个牙疼咒?”,自以为得计。王铎见邦昌立誓,亦来跪下道:“信官王铎,与邦昌大人是同乡人氏。若有欺心,他既为猪,弟子即变为羊,一同死法。”,誓毕起来,心中也在暗想:“你会奸,我也会刁。难道就学你不来?”,暗暗笑个不止。谁知这张俊在旁看得清,听得明,暗想:“这两人立得好巧誓,叫我怎么好?”,也只得跪下道:“信官张俊,乃南直隶顺州人氏。如有欺君之心,当死于万人之口。”,列位看官,你道这个誓立得奇也不奇?这变猪变羊,原是口头言语,不过在今生来世、外国番邦上弄舌头。那一个人,怎么死于万人之口?却不道后来岳武穆王墓顶褒封时候,竟应了此誓。也是一件奇事,且按下不表。
  
  却说这四位主考立誓已毕,仍到演武厅上一拱而坐。宗泽对三人道:“本科考生中有南宁州梁王殿下,既然是藩属之尊,不如传他上来,先考他一考。”,三人点头。便叫旗牌:“传那南宁州的举子柴桂上来。”旗牌答应一声:“诺!”就走下来,大叫一声:“得!大老爷有令,传南宁州举子柴桂上厅听令。”那梁王答应一声,随走上演武厅来,向上作了一揖,站在一边听令。宗泽道:“你就是柴桂么?”梁王道:“是!”,宗泽道:“小王爷既来考试,为何参见不跪?自古道作此官,行此礼。你若不考,原是一家藩王,自然请你上坐。今既来考试,就降作了举子了。我等奉旨主考,那有举子见了主考不跪之理?”,梁王被宗爷一顿教训,只得低头跪下。
  
  宗泽又道:“小王爷,这演武场的考生你看见了,多出自贫寒之家,想凭武艺从军养家,小王爷贵为藩王,锦衣玉食,何必和这些武举争夺?大里说,去年金军压境,军中正是用人之际,王爷就算夺个头名,却不能为国出阵,有何光彩?小里说,这几百名武举都是九省四郡的好汉,卧虎藏龙,演武场对战刀剑无眼,万一有伤王爷贵体,我等如何承担的起?不如听老夫劝,王爷请上座指教,这一科权当观看,真若觉得合适,三年后参加下届如何?”。众位看官,这宗老爷一番话也算得仁至义尽有礼有节,若是梁王听了,哪会有事?你道他为何听不进?原来梁王之前也给四位考官都送了厚礼,唯有宗泽退回。那张邦昌为人卑劣阴刻,别人知道梁王是烫手山芋,他岂能不知,只是舍不得眼前金帛;若只贪财也罢,又怕梁王真个考不上没得交代,又恨宗泽素来正直,对来人道:“梁王吩咐安敢不从,只是四位考官那两位都无事,只有宗泽受了别人礼物,怕是要与王爷为难,既然王爷看重,下官当尽力维护。也请王爷和宗泽应对留心。”,梁王得了这番挑拨话,今日一上来宗泽又说他不跪拜失礼,心中早认定宗泽是使下马威。又兼毕竟年少还不懂官场人心阴暗,分不出好赖,纵然宗泽讲得再十倍恳切,梁王也当恶意了。
  
  梁王回到:“宗老大人指教本王牢记在心,本王素来恪守王法,只是封地离都城甚远,难免礼仪有差,适才不下拜并非心存藐视。小王性子直,也懂不得那些大道理,只听说武科考试无论出身都可报名,是不是又是小王无知错听了,请各位大人指教,若是错听了,也不敢什么上座指教,这边赔罪退出就是。”一番话噎得宗泽无语。张俊道:“科举确实不论出身,小王爷尽可参加。只要通过文试,弓箭,枪棍三试。便可夺冠。”柴桂道:“既如此,小王愿意一试。”。
  
  宗泽便命先文试,柴桂本来文才也佳,写的是刀论,四位主考都看了点头;又考弓箭,一百二十步,柴桂三箭皆中红心。也过了。最后考枪棍规矩是连胜五人或无人敢下场比试,便可中魁,便请梁王暂时在自家账房歇息用茶,等别的考生。柴桂之后又是六七人,不是文采不佳,便是弓箭不精。接下去点到汤阴县岳飞。旗牌走将下来,叫一声:“汤阴县岳飞上厅听令。”岳飞听见,连忙答应上厅,就跪在考官面前叩头。张邦昌原知道宗泽器重岳飞,让人打探过来历,知道岳飞之前多次从军抗金,曾经一锏打死金将完颜忽身手不凡。便留了心。邦昌就命岳飞去做“枪论”先考才学。不多时岳飞写罢,张邦昌接过试卷,心道但凡有笔迹不功,涂改,错字哪怕墨点溅在纸上就把岳飞逐出。一看岳飞的文字,心里吃惊道:“此人之文才,比我还好,怪不得老宗爱他!今日若是没宗泽在侧,便是写成这样也轰他出去,奈何宗泽在侧又写的这般好,只能在下面关节里想办法。”,想到此,点点头认可了。其余考官看了也无异议,唯有宗泽更是心中欢喜。
  
  邦昌遂叫岳飞下阶考射箭。又暗暗的叫亲随人去将靶子远十来步,也不告诉岳飞应射几箭。令岳飞射不准,就好将他赶出去了。岳飞早看出靶子不止一百二十步,却不慌不忙,立定了身,当天下英雄之面,开弓搭箭,真个是弓开如满月,箭发似流星,飕飕的一连射了九枝。只见那摇旗的摇一个不住,擂鼓的擂得个手酸。方才射完了,只听场外观看的举子们喊好之声此起彼伏。那监箭官将九枝箭,连那射透的箭靶,一齐拜上厅来,跪着。张邦昌是个近视眼,看那九枝箭并那靶子一总摆在地下,不知是什么东西。只听得那官儿禀道:“这举子箭法出众,九枝箭俱从一孔而出。”,张邦昌等不由目瞪口呆。
  
  那柴桂看了,腾腾腾走上演武厅,对众考官道:“这岳飞好箭法,本王就和他比试下刀枪!”,邦昌听了,就命岳飞与梁王比武。两人听了,随即走下厅来,都拿了兵器整鞍上马,那柴桂手提着一柄金背大砍刀,拍马先自往校场中间站定,使开一个门户,叫声:“岳飞!快上来,看孤家的刀罢!”,说罢,当的一刀,望岳飞顶门上砍来。岳飞把亮银枪望左首一隔,架开了刀。梁王又一刀拦腰砍来。岳飞将枪杆横倒,望右边架,这原是“鹞子大翻身”的家数,但是不曾使全。恼得那梁王心头火起,举起刀来,当当当,一连六七刀。岳飞使个解数,叫作“童子抱心势”,东来东架,西来西架,那里会被他砍着?梁王忽然收刀回马,转演武厅来。岳飞也随其后回到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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